欧洲人口变迁与社会发展的深度剖析

人口:核心公理与历史转折

在探讨欧洲历史时,有一条核心公理:「在我看来,我政策的主要目的,也是所有政治、财政甚至军事当局都应该多加注意的,是人口。也就是说,保持和增加臣民的数量。国家的一切优势都源自尽可能多的臣民数量。」这一观点深刻揭示了人口对于国家发展的重要性。然而,在欧洲各地,周期性的生存危机却支持了马尔萨斯的悲观预测。特别是法国大革命前夕的歉收,让整个欧洲陷入了一种紧张的氛围之中 😰。

如果马尔萨斯能够活到「饥饿的四十年代」,他也许会看到爱尔兰因马铃薯饥荒导致的人口锐减,从840万下降到660万的悲惨状况,以及随之而来的大规模移民潮 🚶‍♂️✈️。这种矛盾暗示着18世纪晚期正处于新旧时代的交替点上。尽管在很多方面,1648—1815年这一时段更接近15世纪而非20世纪,但它同样具备许多现代特点。

人口统计学的争议与挑战

不难认识到为什么人口统计学是这么有争议的历史研究分支。一方面,人口统计学家有机会将数字计算到小数点后几位,造成数据精确的假象;另一方面,在19世纪和20世纪实行人口普查之前的任何时段,证据都相当零散,所以在描述结果时,「估计」甚至「猜测」之类的词好像都精确过头了。学者们要么得做出关于国家总人口数的大胆陈述,要么得对小型社区人口状况进行微观「重建」,然后在这样的微观基础上,靠想象建立宏观结构。

特别是在缺乏通信手段、识字率极低、几乎或完全没有日常行政管理的地区,如17世纪晚期被哈布斯堡王朝「再征服」之后的匈牙利,我们对于事实上的人口规模一无所知。然而,对理解这一(或者别的任何)历史时期来说,人口发展相当重要,所以必须努力尝试搭建某种结构,尽管用来搭建结构的稻草和砖都很不充足。

欧洲各国人口统计数据

我们可以从总结概括一些欧洲国家自17世纪中期到18世纪晚期最可靠的人口估算数值开始。这些统计数据虽然都是近似值,但也有粗略程度之分。例如,1650年英格兰的数据要比俄国的准确得多,后者可能完全是错误的。以国家为单位的数据一定程度上也存在误导,原因是任何国家都存在很大的区域差异。

例如在西班牙,边缘省份,特别是加泰罗尼亚、巴伦西亚、加利西亚,其人口增长比卡斯蒂利亚的中部省份快得多。在法国,埃诺、弗朗什—孔泰和贝里等省份的人口增速最快,巴黎盆地、布列塔尼、中央高原、西南部和南部地区增速中等,诺曼底则最慢。在德意志,人口稀疏的东部的人口增长率要比人口相对稠密的西部高得多,这不足为怪,事实上我们将会看到,德意志内部移民的数量相当大。

尽管有种种限制条件,我们还是能看出总体状况。表2按年代顺序展现了一个过程:先是停滞或缓慢的增长(1650—1700),然后是普遍而适度的增长(1700—1750),再然后是更加迅速的膨胀(1750—1800)。可是只有放到更宏观的时间框架里,它的真正意义才能够凸显。

地理分布的变化

欧洲人口重心的转移至关重要。在中世纪晚期和文艺复兴时代,掌控着欧洲的是地中海区域。然而到18世纪时,在欧洲北部人的眼里,南部俨然成了博物馆,他们欣赏这一区域过去的成就,但更轻视那里的现状。一名英国观光者在1778年表示,罗马曾经属于「一个充满了英雄和爱国者的国度,然而现在它落到了宇宙中最缺乏阳刚之气、最迷信的人们手里」。

婚姻与生育的影响

关于欧洲世俗人口的增长,一种可能的解释是女性的婚龄提前导致其生育力上升。女性平均婚龄下降五六岁,就可能意味着生育子女的数量增加50%。实际上,托尼·里格利(Tony Wrigley)曾经提出,1750—1800年英格兰3/4的人口增长都是婚龄下降造成的。然而在英格兰,实际婚龄往往在性成熟之后很久,人们的平均婚龄是24.5岁到26.5岁。

婚外生育没能抵消晚婚的影响。按照21世纪的标准,婚外生育率低得惊人:在大部分欧洲国家,婚外生育率都不到5%,通常在2%以下,英格兰就是如此(现在联合王国的婚外生育率超过30%)。然而毫无疑问,在18世纪的进程中,婚外生育率上升了。到1789年,在人口超过4,000的法国城镇里,婚外生育率达到了4%,在发展程度更高的城市里达到了12%~17%,在巴黎则达到了20%。同一时期在德意志,婚外生育率也出现了上升,从2.5%增长到11.9%。

晚婚与独身现象

在那些教堂、行业工会或庄园主能够实行强有力的社会控制的欧洲地区,晚婚的决定通常是由上而下强加给人们的。然而在北欧、西欧和中欧,它通常是人们对经济状况做出的自愿反应。人们似乎普遍认为,要是一对夫妇不能独立养家糊口,就不应该结婚,也正是在这些区域,终身未婚的女性数量最多。在欧洲西北部,10%~15%(有些区域甚至达到25%)的女性保持独身,这对人口增长的抑制效果比晚婚更加显著。

避孕技术与观念

由于任何形式的避孕都遭到新教徒和天主教徒的强烈谴责,所以相关技术几乎没有留下什么证据。在售的草药和(或)巫术方子有很多,然而它们的效果很可疑。避孕套更加可靠,但绝非不出差错。据说它是由一位名叫孔东(Condom)的医生发明的,意在限制查理二世私生子女的数量,虽然这个词更可能源自condus(拉丁语,意为「容器」)。

避孕的唯一可靠方法是禁欲,更确切地说,是避免在阴道内射精。人口统计史学家很容易赞同这一点:人们用到的技术中,最有效、最流行的是性交中断法。可惜它招来了棘手的神学争议。不以生育为目的,完全为享乐而交欢,这是可以接受的吗?男人提前将阴茎抽出,这难道不是俄南的罪过吗?

死亡:饥荒与战争的影响

饥荒的冲击

近代早期家庭最大的单项开支是食品,最大的焦虑也源自歉收。在蒸汽动力将北美大平原的无限生产力开发出来之前,大部分食品都是当地土生土长的。我们在第一章里已经提到,在交通要依靠四足动物的时代,运输主要作物——谷物——十分困难,运输超过几千米,利润就没了。

雪上加霜的是,人们对谷物和天气依赖到了危险的程度。1648—1815年,对天气的过度依赖导致了两种问题。第一种是宏观的:大量证据表明,17世纪晚期属于约一个世纪前开始的漫长「新冰期」。若将1920—1960年这段时间当作比较的基准,则17世纪下半叶的平均气温要低0.9°C. 而17世纪90年代要低1.5°C。这听起来可能并不多,然而对农业生产力似乎造成了严重的抑制。

第二种气象问题是短期的,多雨的冬季或春季,甚至收获时节突然出现的冰雹,会给农作物产量带来毁灭性的影响。要知道,近代早期的耕作者并不选种,只是将前一茬农作物的种子留一部分用来播种,所以他们栽培的品种适应性并不好,无法充分利用土壤和生长条件,甚至在不错的年成,收成也可能低到只有种子的四五倍,他们没有用于收获、打谷或晾干的机械设备,通常也不具备防水的仓储条件。

所以在欧洲,特别是在北欧、西欧和中欧,生产食物的农民们清楚,饥馑之年不是「会不会来」,而是「什么时候来」。歉收之年的秋季到来时,一大批人会发现自己被排除在市场以外,这批人的数量还在不断增加。为了活下去,他们以恶劣的食物维生,消耗掉自家的谷种,乞讨,犯罪,无所不为。

战争的破坏

17世纪前50年里出现了人类历史上最糟糕、持续时间最长的一些流血事件。在国内,派系争斗变成大规模的内战,如英国的清教徒革命和法国的投石党运动。这些冲突不仅摧毁了大量的生命财产,还使得社会秩序陷入混乱之中 😱。

战争带来的不仅仅是直接的伤亡,还有间接的损害。军队的掠夺和破坏使得农业生产受到严重影响,进一步加剧了粮食短缺的问题。同时,战争期间的疾病传播也增加了死亡率。例如,在三十年战争期间,瘟疫和其他传染病肆虐欧洲大陆,造成了无数无辜生命的丧失 💀。

结论

通过对欧洲人口变迁的深入分析,我们可以看到人口因素在历史进程中的重要作用。无论是核心公理的提出,还是人口统计学的研究,亦或是婚姻生育、避孕技术以及饥荒战争的影响,都深刻地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复杂性和多样性。未来的研究还需要进一步挖掘这些数据背后的故事,以便更好地理解欧洲乃至世界的发展脉络。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从历史中汲取经验教训,为现代社会的发展提供有益的借鉴。

发表评论

Only people in my network can comment.
人生梦想 - 关注前沿的计算机技术 acejoy.com 🐾 步子哥の博客 🐾 背多分论坛 🐾 知差(chai)网 🐾 DeepracticeX 社区 🐾 老薛主机 🐾 智柴论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