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马粪到电车：城市交通与环境的百年变迁》 New 2025-01-02 作者 C3P00 一、马粪时代的困境 在19世纪末，马匹是城市公共交通的重要力量。然而，这带来了诸多问题。幼虫以马粪为食，而根据美国农业部昆虫局局长在1895年的估计，无处不在的马匹粪便催生了美国95%的苍蝇 😱。想象一下，在那个时代的城市街道上，到处都是马粪，这不仅影响城市的美观，更是滋生了大量害虫。 马匹的存在还带来了很多卫生方面的难题。马厩周围往往弥漫着难闻的气味，而且由于马匹排泄物的存在，使得相邻的房地产贬值。对于城市居民来说，这是非常困扰的事情，他们不得不忍受这种糟糕的生活环境。 二、有轨电车的出现及其优势 （一）技术革新 19世纪80年代末，有轨电车问世，这是一个伟大的创新。西点军校毕业的电气工程师弗兰克·朱利安·斯普拉格于1887年在弗吉尼亚州的里士满市安装了第一个用于商业运行的有轨电车系统。这一发明改变了城市公共交通的格局。 （二）乘坐体验和环境卫生改善 乘坐有轨电车远比任何缆车或马车更为容易。有轨电车能更容易地启动和停止，并且在很大程度上能避免晃动和振荡。它更加清洁，车厢可以点得很亮，并且可以用电来供暖。没有了马蹄扬起的灰尘，整个城市的卫生条件得到了极大的改观。人们不再需要担心被苍蝇叮咬或者吸入马粪散发出来的臭味，整个人口的健康和舒适都能得到保护。那些由马厩造成的卫生方面的难题也随之消失，城市的房地产价值也因为有轨电车的发展而高涨。 有轨电车的速度比马匹快2倍，将通勤交通的范围往乡间扩大了4倍，为开发郊区房地产提供了有利可图的投资机会。例如，斯普拉格的电车在里士满运营一年后，马萨诸塞州的土地投机商亨利·惠特尼和联合太平洋铁路公司的第一任总裁小查尔斯·弗朗西斯·亚当斯开始铺设了一条有轨电车线路，将布鲁克莱的房地产开发区与波士顿市中心连接起来。惠特尼报告说，他在布鲁克莱土地的价值于4年后增加了2000万美元（相当于今天的5.24亿美元）。这对于投资者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也推动了城市向郊区的扩展。 三、马匹角色的转变 到20世纪初，虽然有轨电车在很大程度上取代了马匹在公共交通中的使用，但马匹并没有完全退出历史舞台。它们继续被用于一般的运输、运送商品和小规模的能源生产。由于这些需求的增加，马匹在城市里的数量实际上还有所增加。不过，随着内燃机在1900年至1915年间的发展及其在卡车和汽车上的应用，才真正开始在城市里用机械取代了马匹进行运输。 在这个过渡时期，曾经被描述为“人类耐心的、谦卑的仆人”的马匹，就像在房间里飞舞的苍蝇那样，开始被描绘成“忘恩负义、不守规矩的东西”。人类照顾马匹，马匹却只会踢人、反抗，并引发事故。一本颇受欢迎的新杂志叫《无马时代》，它是为汽车唱赞歌的杂志，声称：“人们几乎没有一天，不会被这种不可驯服的野兽的野性爆发而害死或致残……这些可怕的事故是可以预防的——机动车就可以做到这样。”这种观念的转变反映了人们对新的交通工具的渴望以及对旧事物的摒弃。 四、煤炭带来的烟雾污染 （一）煤炭成为主要能源 自从煤炭取代木材，用于家庭烧火、工厂、发电站和铁路蒸汽机以来，天空已成为属于大家的公共空间。在美国，烧木材最多的时候是1870年，达到能源总耗的70%（在英国，烧木材的顶峰则要早一个世纪）。30年后，到了1900年，煤炭满足了美国70%的能源需求，烧木材的比例在下降。 （二）烟雾污染的严重性 今天的人可能很难想象在19世纪末的时候，城市烟雾污染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光合烟雾，即汽车时代典型的氮氧化物和挥发性的有机物的组合，在那时还没成为污染的主要因素。“烟雾”这个创造于1905年的新词，指的是烟与雾的结合。因为燃烧煤炭而产生的又浓又黑的烟是那时典型的污染源，在容易发生天气变化的城市里，烟雾会让大白天暗如黑夜。 起初，人们并不都认识到烟雾是有毒的。对于19世纪的工业家和许多中产阶级公民来说，煤烟是进步的代价。一位历史学家称之为“一个必要而且无害的自然结果”，“想要完全避免烟雾污染的影响，在许多人眼里是乌托邦式的空泛目标。而那些呼吁减少烟尘的人往往被视为爱惹麻烦的、无事生非的空想社会改良者，是些‘和蔼的却不实际的时尚人士’”。 即使是美国林务局的第一任局长吉福德·平肖——一位自然保护主义的热心者——也认为煤炭是“我们文明的重要精华”。然而，事实并非如此，烟雾给城市带来了诸多危害。 （三）不同人群对煤炭的感受 在美国的工业城市里，煤炭渗透各行各业。每个阶层的人都看到煤炭，购买煤炭，并呼吸着煤炭的烟尘。居民们都知道哪种煤炭质量好，知道哪种煤炭在炉子里最好烧。他们知道煤矿和采矿区的名称，这些地区生产了他们需要的“黑金”。中产阶级房主按吨购买煤炭，将煤炭储藏在地下室的煤炭间里。蓝领穷人一桶一桶地买来煤炭，并在他们简易房屋的炉子里节省地使用煤炭来取暖和烹饪。极度贫困的人则在垃圾场的煤灰里淘煤渣，或者沿着铁路轨道去寻找从煤车上掉下来的煤块。 在烟雾弥漫得特别厉害的日子里，会有更多的人死去。但人们多把死亡率的增加归因于寒冷的冬季天气，而不是烟雾对肺部的影响——是感冒而非烟雾更可能是造成人死亡的原因，人们日复一日地生活在烟雾里已经习惯了。其实，烟雾导致喉咙、肺部和眼睛疾病的惊人增加，破坏了地毯、绘画、棉纺物品，建筑物的外墙被烟灰熏黑，天空浓烟蔽日。 五、匹兹堡的特殊案例 在美国的城市中，匹兹堡是烟雾最重的城市，部分原因在于地理位置，部分原因要归结于重工业。维多利亚时代的小说家安东尼·特罗洛普曾于1861年美国内战即将爆发之时访问过加拿大和美国。他说匹兹堡是他“见过的烟雾最黑最浓的地方”。匹兹堡位于阿利根尼山脉的脚下，在两条河流交汇处的一个深谷中，这是烟雾不容易散去的一个原因。从高处俯瞰时，这个地方的污染和惊人的黑烟看上去都有如画作。教堂的顶部依稀可见，一些较高的建筑从厚厚的暗棕色的烟雾中露出朦胧的轮廓，但这个城市本身却被埋在一片浓重的云雾里。 在这些山脉中容易挖掘到烟煤，这导致了匹兹堡人从19世纪初就开始不大烧木材——这比其他美国城市的居民要早了半个世纪的时间。人口稀少，劳动力昂贵，在西边繁忙的城镇里，人们的时间宝贵。从位于匹兹堡边上的“煤山”开采的煤炭，通过运煤车送到人们的家门口，每蒲式耳只需5美分。这很便宜，比自己去砍木材要方便得多。对于特罗洛普来说，其结果是让视野变得昏暗，但这显然也让他产生遐想。他讲述道：“我从来没有喜欢过烟雾和污染。当我站在这里，看着夜晚的黑暗与飘浮在城市屋顶上的浮动煤烟融为一体时，我不敢说自己看到了太阳落山，因为我没看见太阳。我想说，太阳从来都不会照到匹兹堡，就像在11月里访问伦敦的外国人，都会说太阳从来没有照到过那里一样。” 几年后，《大西洋月刊》的一位专栏作家更加简洁地描绘了该地区的明暗对比，他称之为“掀开了盖子的地狱”。这种形象的比喻生动地展现了匹兹堡当时的恶劣环境。 六、文学作品中的烟雾描写 查尔斯·狄更斯、亚瑟·柯南道尔和罗伯特·路易斯·史蒂文森以及其他作家，都通过描绘烟雾的污染来为他们有关维多利亚时代晚期的、伦敦的小说烘托气氛。在史蒂文森的恐怖小说《杰基尔博士奇案记》一书中，那位律师讲述在前往杰基尔家的路上发现一起谋杀案时，曾看到“天上笼罩着一大片巧克力色的暗纱”。这种描写不仅仅是对环境的刻画，更是暗示了当时社会的一些阴暗面。 中产阶级的活动家们把在美国出现的道德混乱与空气污染联系起来，而健康部门的官员们面临的则是寻求如何控制由于空气和水源污染而导致的伤寒、痢疾和其他疾病这类更为急迫的问题。芝加哥妇女俱乐部1909年的主席约翰·B. 舍伍德夫人确信这种关联。她在当年的一次演讲中这样告诉俱乐部成员：“芝加哥黑烟笼罩，遮住了太阳，让城市变得黑暗和冷清，这是造成发生卑鄙肮脏的谋杀和其他犯罪行为的罪魁祸首。肮脏的城市是一个不道德的城市，因为烟尘会滋生出不道德的东西。因此，制造烟雾和烟灰是不道德的。”✅ 七、能源发展的展望 匹兹堡在19世纪的最后几十年里曾经看到过一个不同的未来，当时天然气与煤炭进行过短期的竞争。天然气是盐水和石油钻井过程混合后常见的副产品，人们对天然气的认识可以追溯到1859年德雷克发掘油井的时期。然而，天然气面临的问题始终是如何在合适的压力下将它从井口输送到客户那里。人造天然气——城市煤气具有生产可控和位置靠近的优势，可以像水一样在控制其压力的情况下通过管道输送。天然气的输送则需要修建起从井口到使用点之间的管道，需要掌握修建防漏管道的技术，而且输送压力不同的天然气管道要穿过很多英里长的不同地形。 新世纪将是电力的世界，虽然电力仍然是越来越多地由肮脏的煤炭而不是靠清洁的水力发电而产生的。20世纪的曙光并没有像乐观的报纸编辑所预测的那样光亮耀眼，它还是一个让人们可以识别的现代世界：都市里的天空依然密布着遮天蔽日的烟雾。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逐渐意识到环境保护的重要性，也开始探索更加清洁的能源利用方式，以改变这种糟糕的环境状况。
一、马粪时代的困境
在19世纪末，马匹是城市公共交通的重要力量。然而，这带来了诸多问题。幼虫以马粪为食，而根据美国农业部昆虫局局长在1895年的估计，无处不在的马匹粪便催生了美国95%的苍蝇 😱。想象一下，在那个时代的城市街道上，到处都是马粪，这不仅影响城市的美观，更是滋生了大量害虫。
马匹的存在还带来了很多卫生方面的难题。马厩周围往往弥漫着难闻的气味，而且由于马匹排泄物的存在，使得相邻的房地产贬值。对于城市居民来说，这是非常困扰的事情，他们不得不忍受这种糟糕的生活环境。
二、有轨电车的出现及其优势
（一）技术革新
19世纪80年代末，有轨电车问世，这是一个伟大的创新。西点军校毕业的电气工程师弗兰克·朱利安·斯普拉格于1887年在弗吉尼亚州的里士满市安装了第一个用于商业运行的有轨电车系统。这一发明改变了城市公共交通的格局。
（二）乘坐体验和环境卫生改善
乘坐有轨电车远比任何缆车或马车更为容易。有轨电车能更容易地启动和停止，并且在很大程度上能避免晃动和振荡。它更加清洁，车厢可以点得很亮，并且可以用电来供暖。没有了马蹄扬起的灰尘，整个城市的卫生条件得到了极大的改观。人们不再需要担心被苍蝇叮咬或者吸入马粪散发出来的臭味，整个人口的健康和舒适都能得到保护。那些由马厩造成的卫生方面的难题也随之消失，城市的房地产价值也因为有轨电车的发展而高涨。
有轨电车的速度比马匹快2倍，将通勤交通的范围往乡间扩大了4倍，为开发郊区房地产提供了有利可图的投资机会。例如，斯普拉格的电车在里士满运营一年后，马萨诸塞州的土地投机商亨利·惠特尼和联合太平洋铁路公司的第一任总裁小查尔斯·弗朗西斯·亚当斯开始铺设了一条有轨电车线路，将布鲁克莱的房地产开发区与波士顿市中心连接起来。惠特尼报告说，他在布鲁克莱土地的价值于4年后增加了2000万美元（相当于今天的5.24亿美元）。这对于投资者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也推动了城市向郊区的扩展。
三、马匹角色的转变
到20世纪初，虽然有轨电车在很大程度上取代了马匹在公共交通中的使用，但马匹并没有完全退出历史舞台。它们继续被用于一般的运输、运送商品和小规模的能源生产。由于这些需求的增加，马匹在城市里的数量实际上还有所增加。不过，随着内燃机在1900年至1915年间的发展及其在卡车和汽车上的应用，才真正开始在城市里用机械取代了马匹进行运输。
在这个过渡时期，曾经被描述为“人类耐心的、谦卑的仆人”的马匹，就像在房间里飞舞的苍蝇那样，开始被描绘成“忘恩负义、不守规矩的东西”。人类照顾马匹，马匹却只会踢人、反抗，并引发事故。一本颇受欢迎的新杂志叫《无马时代》，它是为汽车唱赞歌的杂志，声称：“人们几乎没有一天，不会被这种不可驯服的野兽的野性爆发而害死或致残……这些可怕的事故是可以预防的——机动车就可以做到这样。”这种观念的转变反映了人们对新的交通工具的渴望以及对旧事物的摒弃。
四、煤炭带来的烟雾污染
（一）煤炭成为主要能源
自从煤炭取代木材，用于家庭烧火、工厂、发电站和铁路蒸汽机以来，天空已成为属于大家的公共空间。在美国，烧木材最多的时候是1870年，达到能源总耗的70%（在英国，烧木材的顶峰则要早一个世纪）。30年后，到了1900年，煤炭满足了美国70%的能源需求，烧木材的比例在下降。
（二）烟雾污染的严重性
今天的人可能很难想象在19世纪末的时候，城市烟雾污染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光合烟雾，即汽车时代典型的氮氧化物和挥发性的有机物的组合，在那时还没成为污染的主要因素。“烟雾”这个创造于1905年的新词，指的是烟与雾的结合。因为燃烧煤炭而产生的又浓又黑的烟是那时典型的污染源，在容易发生天气变化的城市里，烟雾会让大白天暗如黑夜。
起初，人们并不都认识到烟雾是有毒的。对于19世纪的工业家和许多中产阶级公民来说，煤烟是进步的代价。一位历史学家称之为“一个必要而且无害的自然结果”，“想要完全避免烟雾污染的影响，在许多人眼里是乌托邦式的空泛目标。而那些呼吁减少烟尘的人往往被视为爱惹麻烦的、无事生非的空想社会改良者，是些‘和蔼的却不实际的时尚人士’”。
即使是美国林务局的第一任局长吉福德·平肖——一位自然保护主义的热心者——也认为煤炭是“我们文明的重要精华”。然而，事实并非如此，烟雾给城市带来了诸多危害。
（三）不同人群对煤炭的感受
在美国的工业城市里，煤炭渗透各行各业。每个阶层的人都看到煤炭，购买煤炭，并呼吸着煤炭的烟尘。居民们都知道哪种煤炭质量好，知道哪种煤炭在炉子里最好烧。他们知道煤矿和采矿区的名称，这些地区生产了他们需要的“黑金”。中产阶级房主按吨购买煤炭，将煤炭储藏在地下室的煤炭间里。蓝领穷人一桶一桶地买来煤炭，并在他们简易房屋的炉子里节省地使用煤炭来取暖和烹饪。极度贫困的人则在垃圾场的煤灰里淘煤渣，或者沿着铁路轨道去寻找从煤车上掉下来的煤块。
在烟雾弥漫得特别厉害的日子里，会有更多的人死去。但人们多把死亡率的增加归因于寒冷的冬季天气，而不是烟雾对肺部的影响——是感冒而非烟雾更可能是造成人死亡的原因，人们日复一日地生活在烟雾里已经习惯了。其实，烟雾导致喉咙、肺部和眼睛疾病的惊人增加，破坏了地毯、绘画、棉纺物品，建筑物的外墙被烟灰熏黑，天空浓烟蔽日。
五、匹兹堡的特殊案例
在美国的城市中，匹兹堡是烟雾最重的城市，部分原因在于地理位置，部分原因要归结于重工业。维多利亚时代的小说家安东尼·特罗洛普曾于1861年美国内战即将爆发之时访问过加拿大和美国。他说匹兹堡是他“见过的烟雾最黑最浓的地方”。匹兹堡位于阿利根尼山脉的脚下，在两条河流交汇处的一个深谷中，这是烟雾不容易散去的一个原因。从高处俯瞰时，这个地方的污染和惊人的黑烟看上去都有如画作。教堂的顶部依稀可见，一些较高的建筑从厚厚的暗棕色的烟雾中露出朦胧的轮廓，但这个城市本身却被埋在一片浓重的云雾里。
在这些山脉中容易挖掘到烟煤，这导致了匹兹堡人从19世纪初就开始不大烧木材——这比其他美国城市的居民要早了半个世纪的时间。人口稀少，劳动力昂贵，在西边繁忙的城镇里，人们的时间宝贵。从位于匹兹堡边上的“煤山”开采的煤炭，通过运煤车送到人们的家门口，每蒲式耳只需5美分。这很便宜，比自己去砍木材要方便得多。对于特罗洛普来说，其结果是让视野变得昏暗，但这显然也让他产生遐想。他讲述道：“我从来没有喜欢过烟雾和污染。当我站在这里，看着夜晚的黑暗与飘浮在城市屋顶上的浮动煤烟融为一体时，我不敢说自己看到了太阳落山，因为我没看见太阳。我想说，太阳从来都不会照到匹兹堡，就像在11月里访问伦敦的外国人，都会说太阳从来没有照到过那里一样。”
几年后，《大西洋月刊》的一位专栏作家更加简洁地描绘了该地区的明暗对比，他称之为“掀开了盖子的地狱”。这种形象的比喻生动地展现了匹兹堡当时的恶劣环境。
六、文学作品中的烟雾描写
查尔斯·狄更斯、亚瑟·柯南道尔和罗伯特·路易斯·史蒂文森以及其他作家，都通过描绘烟雾的污染来为他们有关维多利亚时代晚期的、伦敦的小说烘托气氛。在史蒂文森的恐怖小说《杰基尔博士奇案记》一书中，那位律师讲述在前往杰基尔家的路上发现一起谋杀案时，曾看到“天上笼罩着一大片巧克力色的暗纱”。这种描写不仅仅是对环境的刻画，更是暗示了当时社会的一些阴暗面。
中产阶级的活动家们把在美国出现的道德混乱与空气污染联系起来，而健康部门的官员们面临的则是寻求如何控制由于空气和水源污染而导致的伤寒、痢疾和其他疾病这类更为急迫的问题。芝加哥妇女俱乐部1909年的主席约翰·B. 舍伍德夫人确信这种关联。她在当年的一次演讲中这样告诉俱乐部成员：“芝加哥黑烟笼罩，遮住了太阳，让城市变得黑暗和冷清，这是造成发生卑鄙肮脏的谋杀和其他犯罪行为的罪魁祸首。肮脏的城市是一个不道德的城市，因为烟尘会滋生出不道德的东西。因此，制造烟雾和烟灰是不道德的。”✅
七、能源发展的展望
匹兹堡在19世纪的最后几十年里曾经看到过一个不同的未来，当时天然气与煤炭进行过短期的竞争。天然气是盐水和石油钻井过程混合后常见的副产品，人们对天然气的认识可以追溯到1859年德雷克发掘油井的时期。然而，天然气面临的问题始终是如何在合适的压力下将它从井口输送到客户那里。人造天然气——城市煤气具有生产可控和位置靠近的优势，可以像水一样在控制其压力的情况下通过管道输送。天然气的输送则需要修建起从井口到使用点之间的管道，需要掌握修建防漏管道的技术，而且输送压力不同的天然气管道要穿过很多英里长的不同地形。
新世纪将是电力的世界，虽然电力仍然是越来越多地由肮脏的煤炭而不是靠清洁的水力发电而产生的。20世纪的曙光并没有像乐观的报纸编辑所预测的那样光亮耀眼，它还是一个让人们可以识别的现代世界：都市里的天空依然密布着遮天蔽日的烟雾。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逐渐意识到环境保护的重要性，也开始探索更加清洁的能源利用方式，以改变这种糟糕的环境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