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爱融入生活 2024-10-212024-10-21 作者 C3P00 我相信,人天生热爱生命,乐于互助。可是,究竟是什么,使我们难以体会到心中的爱,以致互相伤害?又是什么,让有些人即使在充满敌意的环境中,也能心存爱意? 这样的思考始于童年。大约是1943年的夏季,我家搬到了密歇根州的底特律。到达后的第二个星期,公园中一起暴力事件引发了种族冲突,接下来几天有40多人遇害。我家处于冲突的中心地带,整整三天,我们都紧闭家门,不敢出去。 冲突结束后,学校复课了。我发现,和肤色一样,名字也可能招来危险。老师点名时,有两个男孩瞪着我,嘘声说:“你是Kike吗?”我从未听过这个词,不知道它是某些人对犹太人的蔑称。放学后,他们在路上拦住我,把我摔在地上,拳打脚踢。 从此,上述两个问题就一直困扰着我。是什么赋予我们力量,使我们在最恶劣的情况下,也能关爱生命?给我启发的是像艾提·海勒申(Etty Hillesum)那样的人。即使被关押在德国人惨无人道的集中营,她依然一片柔情。在日记中,她写道: “我不会轻易害怕。那不是我勇敢,而是我知道,他们也是人,我必须用心理解他们的行为。今天早上,那个性情粗暴的年轻盖世太保冲我吼叫,我没有生气,而是关心他。我想问:‘你的童年很不开心吗?女友抛弃你了吗?’他看起来愁眉苦脸、躁动不安、阴沉而又虚弱。我当时就想帮助他。他那么痛苦,一旦为所欲为,是多么危险!” ——艾提·海勒申:日记一则 我认识到语言及表达方式的巨大影响。也许我们并不认为自己的谈话方式是“暴力”的,但我们的语言确实常常引发自己和他人的痛苦。后来,我发现了一种沟通方式,依照它来谈话和聆听,能使我们情意相通,乐于互助。我称之为“非暴力沟通”。这里借用甘地曾用过的“非暴力”一词,来指暴力消退后,自然流露的爱。在一些地区,这种沟通方式被称为“爱的语言”;在本书中,“NVC”指非暴力沟通或爱的语言。 人生的抉择 非暴力沟通的基础是一些沟通方式——即使在逆境中,它们也能使人乐于互助。非暴力沟通没有任何新的主张,它所吸纳的内容,都有悠久的历史。它的目的正是提醒我们借助已有的知识,让爱融入生活。 非暴力沟通指导我们转变谈话和聆听的方式。我们不再条件反射式地反应,而是去明了自己的观察、感受和愿望,有意识地使用语言。我们既诚实、清晰地表达自己,又尊重与倾听他人。这样,在每一次互动中,我们都能聆听到自己和他人心灵深处的呼声。同时,它还促使我们仔细观察,发现正影响我们的行为和事件,并提出明确的请求。它的方式虽然简明,但能带来根本性的变化。 听到批评时,我们一般会申辩、退缩或反击。然而,一旦专注于彼此的观察、感受及需要,而不反驳他人,我们便能发现内心的柔情,对自己和他人产生全新的体会。这将最大限度地避免暴力。通过强调倾听——倾听自己及他人,非暴力沟通培育彼此的尊重、关注与爱,使人乐于互助。 虽然我称非暴力沟通为“沟通方式”,但它不只是沟通方式。它更是一种持续不断的提醒,使我们专注于更可能满足我们人生追求的方向。 有个故事讲述一个男人在街灯下趴着寻找东西。一位路过的警察问他找什么。那个有些醉意的男人回答道:“找车钥匙。”警官就问:“是在这丢的吗?”他说:“哦,在公园丢的。”看到警察很困惑,他急忙解释:“这里的光线要亮得多。” 让爱融入生活是我毕生的追求——我与他人情意相通、乐于互助。可是,由于主流文化的影响,我迷失了方向。于是,我想借非暴力沟通来看清并专注于自己的人生选择。 我所说的“乐于互助”,在下面这首抒情诗中得到了很好的表达: “你取之于我, 是我得到的最好的礼物, 当你知道我因施与你 而快乐。 你明白,我的给予不是 让你欠我的人情, 而是因为我想活出 对你的爱。 欣然的接受, 或许是最好的赏赐。 我无法将二者 分开。 当你施与我 我给你我的接纳。 当你取之于我, 我感激你的赐予。” ——鲁思·贝本梅尔唱片集《获赠》(1978)中的《获赠》一歌 当我们真诚助人时,我们丰富他人生命的愿望得到了满足。我们的行为,是出于由衷的喜悦。这样的给予让施者和受者同时受益。由于施者的给予既不是出于恐惧、内疚或羞愧,也不是为了得到什么;受者获得馈赠,却不会有心理负担。与此同时,施者会因自己行为的价值更加欣赏自己。 非暴力沟通的使用,并不需要沟通的对象熟悉非暴力沟通,或对我们心存善意。如果我们遵循非暴力沟通的原则,乐于互助,并表明那是唯一的动机,那么,他人也会加入我们,最终形成良好的互动。我并不是说这种局面总会很快出现。但我确信,只要信守非暴力沟通的原则和方法,友爱之花必将在你我心中怒放。 非暴力沟通的要素 为了彼此能乐于互助,我们专注于四个方面——非暴力沟通模式的四个要素。 首先,留意发生的事情。我们此刻观察到什么?不管是否喜欢,只是说出人们所做的事情。要点是,清楚地表达观察结果,而不判断或评估。接着,表达感受,例如受伤、害怕、喜悦、开心、气愤等等。然后,说出哪些需要导致那样的感受。一旦用非暴力沟通诚实地表达自己,前三个要素就会得到体现。 举例来说,一位母亲可能对她处于青春期的儿子说:“费利克斯,看到咖啡桌下的两只脏袜子和电视机旁的三只,我不太高兴,因为我看重整洁。” 接着,她立即提出非暴力沟通的第四个要素——具体的请求:“你是否愿意将袜子拿到房间或放进洗衣机?” 这样,这位母亲就清楚地说出非暴力沟通的四个要素。借助这四个要素诚实地表达自己,是非暴力沟通的一个方面。非暴力沟通的另一方面是借助它们关切地倾听。我们首先通过体会他人此刻的观察、感受和需要,与他们建立联系,然后聆听他们的请求,来发现做什么可以帮助他们。 保持对这两方面的关注,并帮助他人也这么做,双方便可持续互动,直至情意相通:我此刻的观察、感受和需要是什么;为了改善生活,我的请求是什么;你此刻的观察、感受和需要是什么;为了改善生活,你的请求是什么…… 使用非暴力沟通时,表达自己或倾听他人,都是好的开端。但需要牢记的是,非暴力沟通不是固定的公式,它可以适应不同的情况,并根据个人风格及文化环境做出调整。为了叙述的方便,我将非暴力沟通称为“沟通方式”,但有时语言是多余的。非暴力沟通的精髓在于对其四个要素的觉察,而不在于使用什么字眼进行交流。 非暴力沟通的运用 无论自我对话、与人交谈,还是小组讨论,非暴力沟通都能使我们心存爱意。因此,它适用于各个层面的交流和各种环境: 亲密关系 家庭 学校 组织机构 心理疗法及精神辅导 外交和商业谈判 任何性质的争论和冲突 有些人用非暴力沟通增进与伴侣的感情: “当我运用非暴力沟通与他交流,我不再觉得受伤,也没有退缩,而能倾听和领会他的情感。我发现,这个与我结婚28年的男人,内心原来那样痛苦!在我参加[非暴力沟通]研讨班前的那个周末,他甚至提出了离婚。长话短说,幸亏非暴力沟通挽救了我们的婚姻,否则,今天我们不可能一起来到这里……我试着体会他的感受,说出我的需要,听取不中听的回答。他来这里不是为了讨我欢心,我来也不是为了他的幸福。我们学着成长、接纳和爱,只有这样才能各得所愿。” ——圣地亚哥研讨班参与者 还有人用非暴力沟通改进工作。一位教师写道: “在特殊教育的课程中,我使用非暴力沟通大约已有一年。有些学生具有表达困难、学习障碍和行为问题,但也能运用非暴力沟通。比如,有位学生在教室中吐痰、咒骂、尖叫,并用铅笔戳走近他课桌的同学。我提醒他:‘请换一种方式表达。使用长颈鹿语言。’(在一些研讨班中,长颈鹿形状的木偶,被用作解释非暴力沟通的教具)他立即站起来,看着本想指责的同学,平静地说:‘你靠我这么近,我都要生气了!离我的桌子远点好吗?’另一个学生也许会说:‘没问题!我忘了你不喜欢这样。’ 我开始思考为什么我会有挫折感。我想知道,除了和谐与秩序,我还需要什么。我投入大量时间备课,可为了管理课堂,无法好好讲课。这也影响了其他学生的学习。当他再次发作时,我开始告诉他:‘我很看重学习。请认真听讲好吗?’也许,一天中要提醒他一百次,但他一般都会重新开始认真听课。” ——伊利诺伊州芝加哥市的一位教师 一位医生写道: “在行医时,我经常使用非暴力沟通。一些病人问我是不是心理学家,因为医生通常并不关心他们的生活方式以及对疾病的态度。非暴力沟通帮助我敏锐地觉察他们的需要,了解特定的时刻他们需要听些什么。这对改善与血友病人和艾滋病人的关系特别有用——此类医患关系常常受到强烈愤怒和痛苦的冲击。在过去的五年,有位患艾滋病的妇女接受了我的治疗。最近,她提到,我努力帮她寻找生活的乐趣,是她得到的最大帮助。非暴力沟通功不可没!在过去,一旦得知病人患了致命的疾病,我就心灰意冷,难以真诚地鼓励他们拥抱生活。通过运用非暴力沟通,我开拓了视野,找到了新的沟通方式。它与医疗活动相辅相成,我真是喜出望外。随着更频繁地投入非暴力沟通之舞,我更加热爱工作,并深得其乐。” ——巴黎的一位医生 还有些人把非暴力沟通运用于政治上。法国的一位内阁成员去看妹妹时,注意到妹妹和妹夫的沟通方式和以前很不一样。听了他们对非暴力沟通的介绍,她深受鼓舞,于是提到下周她需要代表法国,就有关认养程序的一些敏感问题,与阿尔及利亚进行谈判。尽管时间很紧,我们还是请了一位讲法语的培训师去巴黎配合那位内阁部长。后来,她认为,新学习的沟通技巧对谈判的成功有突出的贡献。 在耶路撒冷,不同政治立场的以色列人参加了一个非暴力沟通研讨班。参加者使用非暴力沟通对容易引起争议的西岸问题发表他们的意见。许多已在西岸建立家园的以色列人,相信他们的行为是在履行宗教使命。然而,他们所面临的挑战不仅来自巴勒斯坦人,而且来自那些承认这一地区将属于巴勒斯坦的以色列人。其间,我和一位培训师示范了如何以非暴力沟通的方式来倾听,然后请参加者轮流扮演其他人的立场。20分钟后,一位定居者宣布,如果她的政治对手能像刚才那样倾听她的心声,她愿意考虑放弃在西岸的定居点,并迁到国际认可的以色列领土。 在世界上,有些地区面临着激烈的暴力冲突以及棘手的种族、宗教或政治问题。非暴力沟通为这些地区提供了有效的解决办法。看到非暴力沟通培训的普及,以及人们使用它来调解以色列、巴勒斯坦、尼日利亚、卢旺达、塞拉利昂以及其他地区的争端,我感到特别地满足。我和工作伙伴曾在贝尔格莱德紧张地工作三天,培训那里为和平工作的市民——他们的国家正在波斯尼亚和克罗地亚进行残酷的战争。我们刚抵达时,学员们看上去十分沮丧。随着培训的进行,我们听到他们咯咯的笑声。他们找到了力量的源泉,并与我们分享他们深深的感激和快乐之情。接下来的两周,我们在克罗地亚、以色列和巴勒斯坦先后开展了培训工作,我们再一次看到,通过运用非暴力沟通,这些处于战乱之中的人们恢复了生活的勇气和信心。 有幸有机会到世界各地讲解非暴力沟通,体会它所激发的力量和喜悦,我深感幸运。现在,我很高兴,能够通过本书来与你分享非暴力沟通的丰富内容! 小结 非暴力沟通提醒我们专注于彼此的观察、感受、需要和请求。它鼓励倾听,培育尊重与爱,使我们情意相通,乐于互助。有些人用非暴力沟通理解自己,有些人用它改善人际关系,还有人借助它改进工作。在世界各地,非暴力沟通被用来协调各个层面的争论和冲突。
我相信,人天生热爱生命,乐于互助。可是,究竟是什么,使我们难以体会到心中的爱,以致互相伤害?又是什么,让有些人即使在充满敌意的环境中,也能心存爱意?
这样的思考始于童年。大约是1943年的夏季,我家搬到了密歇根州的底特律。到达后的第二个星期,公园中一起暴力事件引发了种族冲突,接下来几天有40多人遇害。我家处于冲突的中心地带,整整三天,我们都紧闭家门,不敢出去。
冲突结束后,学校复课了。我发现,和肤色一样,名字也可能招来危险。老师点名时,有两个男孩瞪着我,嘘声说:“你是Kike吗?”我从未听过这个词,不知道它是某些人对犹太人的蔑称。放学后,他们在路上拦住我,把我摔在地上,拳打脚踢。
从此,上述两个问题就一直困扰着我。是什么赋予我们力量,使我们在最恶劣的情况下,也能关爱生命?给我启发的是像艾提·海勒申(Etty Hillesum)那样的人。即使被关押在德国人惨无人道的集中营,她依然一片柔情。在日记中,她写道:
我认识到语言及表达方式的巨大影响。也许我们并不认为自己的谈话方式是“暴力”的,但我们的语言确实常常引发自己和他人的痛苦。后来,我发现了一种沟通方式,依照它来谈话和聆听,能使我们情意相通,乐于互助。我称之为“非暴力沟通”。这里借用甘地曾用过的“非暴力”一词,来指暴力消退后,自然流露的爱。在一些地区,这种沟通方式被称为“爱的语言”;在本书中,“NVC”指非暴力沟通或爱的语言。
人生的抉择
非暴力沟通的基础是一些沟通方式——即使在逆境中,它们也能使人乐于互助。非暴力沟通没有任何新的主张,它所吸纳的内容,都有悠久的历史。它的目的正是提醒我们借助已有的知识,让爱融入生活。
非暴力沟通指导我们转变谈话和聆听的方式。我们不再条件反射式地反应,而是去明了自己的观察、感受和愿望,有意识地使用语言。我们既诚实、清晰地表达自己,又尊重与倾听他人。这样,在每一次互动中,我们都能聆听到自己和他人心灵深处的呼声。同时,它还促使我们仔细观察,发现正影响我们的行为和事件,并提出明确的请求。它的方式虽然简明,但能带来根本性的变化。
听到批评时,我们一般会申辩、退缩或反击。然而,一旦专注于彼此的观察、感受及需要,而不反驳他人,我们便能发现内心的柔情,对自己和他人产生全新的体会。这将最大限度地避免暴力。通过强调倾听——倾听自己及他人,非暴力沟通培育彼此的尊重、关注与爱,使人乐于互助。
虽然我称非暴力沟通为“沟通方式”,但它不只是沟通方式。它更是一种持续不断的提醒,使我们专注于更可能满足我们人生追求的方向。
有个故事讲述一个男人在街灯下趴着寻找东西。一位路过的警察问他找什么。那个有些醉意的男人回答道:“找车钥匙。”警官就问:“是在这丢的吗?”他说:“哦,在公园丢的。”看到警察很困惑,他急忙解释:“这里的光线要亮得多。”
让爱融入生活是我毕生的追求——我与他人情意相通、乐于互助。可是,由于主流文化的影响,我迷失了方向。于是,我想借非暴力沟通来看清并专注于自己的人生选择。
我所说的“乐于互助”,在下面这首抒情诗中得到了很好的表达:
当我们真诚助人时,我们丰富他人生命的愿望得到了满足。我们的行为,是出于由衷的喜悦。这样的给予让施者和受者同时受益。由于施者的给予既不是出于恐惧、内疚或羞愧,也不是为了得到什么;受者获得馈赠,却不会有心理负担。与此同时,施者会因自己行为的价值更加欣赏自己。
非暴力沟通的使用,并不需要沟通的对象熟悉非暴力沟通,或对我们心存善意。如果我们遵循非暴力沟通的原则,乐于互助,并表明那是唯一的动机,那么,他人也会加入我们,最终形成良好的互动。我并不是说这种局面总会很快出现。但我确信,只要信守非暴力沟通的原则和方法,友爱之花必将在你我心中怒放。
非暴力沟通的要素
为了彼此能乐于互助,我们专注于四个方面——非暴力沟通模式的四个要素。
首先,留意发生的事情。我们此刻观察到什么?不管是否喜欢,只是说出人们所做的事情。要点是,清楚地表达观察结果,而不判断或评估。接着,表达感受,例如受伤、害怕、喜悦、开心、气愤等等。然后,说出哪些需要导致那样的感受。一旦用非暴力沟通诚实地表达自己,前三个要素就会得到体现。
举例来说,一位母亲可能对她处于青春期的儿子说:“费利克斯,看到咖啡桌下的两只脏袜子和电视机旁的三只,我不太高兴,因为我看重整洁。”
接着,她立即提出非暴力沟通的第四个要素——具体的请求:“你是否愿意将袜子拿到房间或放进洗衣机?”
这样,这位母亲就清楚地说出非暴力沟通的四个要素。借助这四个要素诚实地表达自己,是非暴力沟通的一个方面。非暴力沟通的另一方面是借助它们关切地倾听。我们首先通过体会他人此刻的观察、感受和需要,与他们建立联系,然后聆听他们的请求,来发现做什么可以帮助他们。
保持对这两方面的关注,并帮助他人也这么做,双方便可持续互动,直至情意相通:我此刻的观察、感受和需要是什么;为了改善生活,我的请求是什么;你此刻的观察、感受和需要是什么;为了改善生活,你的请求是什么……
使用非暴力沟通时,表达自己或倾听他人,都是好的开端。但需要牢记的是,非暴力沟通不是固定的公式,它可以适应不同的情况,并根据个人风格及文化环境做出调整。为了叙述的方便,我将非暴力沟通称为“沟通方式”,但有时语言是多余的。非暴力沟通的精髓在于对其四个要素的觉察,而不在于使用什么字眼进行交流。
非暴力沟通的运用
无论自我对话、与人交谈,还是小组讨论,非暴力沟通都能使我们心存爱意。因此,它适用于各个层面的交流和各种环境:
有些人用非暴力沟通增进与伴侣的感情:
还有人用非暴力沟通改进工作。一位教师写道:
一位医生写道:
还有些人把非暴力沟通运用于政治上。法国的一位内阁成员去看妹妹时,注意到妹妹和妹夫的沟通方式和以前很不一样。听了他们对非暴力沟通的介绍,她深受鼓舞,于是提到下周她需要代表法国,就有关认养程序的一些敏感问题,与阿尔及利亚进行谈判。尽管时间很紧,我们还是请了一位讲法语的培训师去巴黎配合那位内阁部长。后来,她认为,新学习的沟通技巧对谈判的成功有突出的贡献。
在耶路撒冷,不同政治立场的以色列人参加了一个非暴力沟通研讨班。参加者使用非暴力沟通对容易引起争议的西岸问题发表他们的意见。许多已在西岸建立家园的以色列人,相信他们的行为是在履行宗教使命。然而,他们所面临的挑战不仅来自巴勒斯坦人,而且来自那些承认这一地区将属于巴勒斯坦的以色列人。其间,我和一位培训师示范了如何以非暴力沟通的方式来倾听,然后请参加者轮流扮演其他人的立场。20分钟后,一位定居者宣布,如果她的政治对手能像刚才那样倾听她的心声,她愿意考虑放弃在西岸的定居点,并迁到国际认可的以色列领土。
在世界上,有些地区面临着激烈的暴力冲突以及棘手的种族、宗教或政治问题。非暴力沟通为这些地区提供了有效的解决办法。看到非暴力沟通培训的普及,以及人们使用它来调解以色列、巴勒斯坦、尼日利亚、卢旺达、塞拉利昂以及其他地区的争端,我感到特别地满足。我和工作伙伴曾在贝尔格莱德紧张地工作三天,培训那里为和平工作的市民——他们的国家正在波斯尼亚和克罗地亚进行残酷的战争。我们刚抵达时,学员们看上去十分沮丧。随着培训的进行,我们听到他们咯咯的笑声。他们找到了力量的源泉,并与我们分享他们深深的感激和快乐之情。接下来的两周,我们在克罗地亚、以色列和巴勒斯坦先后开展了培训工作,我们再一次看到,通过运用非暴力沟通,这些处于战乱之中的人们恢复了生活的勇气和信心。
有幸有机会到世界各地讲解非暴力沟通,体会它所激发的力量和喜悦,我深感幸运。现在,我很高兴,能够通过本书来与你分享非暴力沟通的丰富内容!
小结
非暴力沟通提醒我们专注于彼此的观察、感受、需要和请求。它鼓励倾听,培育尊重与爱,使我们情意相通,乐于互助。有些人用非暴力沟通理解自己,有些人用它改善人际关系,还有人借助它改进工作。在世界各地,非暴力沟通被用来协调各个层面的争论和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