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兰西的觉醒与家族的困惑》

家族对黛兰西的担忧

在一个宁静的小镇上,生活着一个大家族。这个家族里有一位名叫黛兰西(Valancy)的女孩,她最近的行为举止让家族里的长辈们十分担忧。

老处女的“异常”行为

在一次家庭聚会中,黛兰西的姑妈朵丝(Doss)表现得非常奇怪。“没有人会相信像这样的人曾经是理智的。”本杰明叔叔(Uncle Benjamin)说道,“来吧,阿米莉亚(Amelia),别再抽泣了。当然,朵丝今天表现得很糟糕,但她不对此负责。老处女往往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如果她在应该结婚的时候结了婚,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没人想娶她,”弗雷德里克太太(Mrs. Frederick)感到有些委屈,似乎本杰明叔叔在责备她。

本杰明叔叔厉声说:“好吧,幸运的是这里没有外人。我们还可以把这个秘密留在家里。我明天带她去看马什医生(Dr. Marsh)。我知道怎么对付顽固的人。詹姆斯(James),你不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吗?”

“我们必须寻求医疗建议,”詹姆斯叔叔表示同意。

“那就这么定了。在此期间,阿米莉亚,要表现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并且留意她。不要让她一个人待着。最重要的是,不要让她独自睡觉。”本杰明叔叔嘱咐道。

弗雷德里克太太又开始呜咽起来:“我也没办法。前天晚上我建议她最好让克里斯汀(Christine)和她一起睡。她坚决拒绝了——还锁上了她的门。哦,你不知道她变得有多厉害。她不愿意工作。至少,她不愿意缝纫。当然,她还是做日常的家务活。但是昨天早上她不愿意打扫客厅,虽然我们总是周四打扫。她说她要等到脏了再扫。‘你宁愿扫脏屋子也不愿扫干净的屋子吗?’我问她。她说,‘当然了。那样我的劳动就能看到成果了。’想想看!”

本杰明叔叔也在思考这件事。“那个装满香花袋的罐子已经从她的房间里消失了。我在隔壁的空地上发现了碎片。她不肯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

赫伯特叔叔(Uncle Herbert)说:“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朵丝会这样。她一直看起来是个安静、理智的女孩。有点内向——但很理智。”

“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确定的事情就是乘法表,”詹姆斯叔叔觉得自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聪明。

“好吧,让我们振作起来,”本杰明叔叔建议道,“为什么合唱团女孩像优秀的牲畜饲养者呢?”

“为什么?”斯蒂克尔斯小姐(Cousin Stickles)问道,因为总得有人问,而瓦兰西(Valancy)不在场问这个问题。

“因为他们都喜欢展示小牛,”本杰明叔叔咯咯笑着说。

斯蒂克尔斯小姐觉得本杰明叔叔有点粗俗,尤其是在奥利芙(Olive)面前。不过,他毕竟是个男人。

赫伯特叔叔觉得现在朵丝走了之后,事情变得有些无聊了。

黛兰西的痛苦与内心世界

疾病带来的折磨

黛兰西急忙穿过那微弱的蓝色暮色回家——也许走得太快了。当她终于到达自己房间的安全庇护所时,这次发作是最严重的。真的非常糟糕。她可能会在这种发作中死去。死于如此剧烈的疼痛是非常可怕的。也许——也许这就是死亡。黛兰西感到可怜地孤独。当她能够思考的时候,她想知道如果有个人能在身边同情她就好了——一个真正关心她的人——即使只是紧紧握住她的手也好——只要有人能说:“是的,我知道。这很可怕——要勇敢——你很快就会好起来;”而不是仅仅是慌乱和惊恐的人。不是她的母亲或斯蒂克尔斯小姐。为什么巴尼·斯奈思(Barney Snaith)这个名字会出现在她的脑海里?为什么在这可怕的孤独的痛苦中,她突然感觉到他会同情——同情任何受苦的人?为什么他似乎就像一位老朋友?是因为她一直在为他辩护——站在家人面前支持他吗?

一开始她太难受了,甚至不能给自己服用特伦特医生(Dr. Trent)开的药。但最终她设法做到了,不久之后就得到了缓解。疼痛离开了她,她躺在床上,精疲力竭,出了一身冷汗。哦,那真是太可怕了!她不能再忍受很多次这样的发作了。如果死亡可以瞬间无痛的话,她是不介意死亡的。但在死亡过程中受到如此大的伤害!

突然,她发现自己笑了起来。那次晚餐很有趣。而且一切都那么简单。她只是说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想法。他们的脸——哦,他们的脸!本杰明叔叔——可怜的,目瞪口呆的本杰明叔叔!黛兰西确信他那天晚上就会重新立遗嘱。奥利芙将会得到黛兰西那份属于他的巨额财富中的份额。奥利芙总是能得到黛兰西的一切份额。还记得那个灰尘堆。

嘲笑她的家族就像她一直想做的那样,是她现在生活中唯一能得到的满足感。但她认为这是相当可悲的。当没有人同情她的时候,她是不是也可以怜悯自己一点呢?

自然的慰藉

黛兰西站起来走到窗前。吹过年轻树叶树林的湿润、美丽的风抚摸着她的脸,就像一位睿智、温柔的老朋友的爱抚。左边远处特雷戈尔德夫人(Mrs. Tredgold)草坪上的伦巴第树,在马厩和旧马车店之间,黛兰西刚好能看到它们,这些树在清澈的天空下呈现出深紫色的轮廓,其中一棵树上方有一颗脉动的乳白色星星,就像银绿色湖面上的一颗活生生的珍珠。远远超过车站的地方是围绕着米斯塔维斯湖(Lake Mistawis)的朦胧、紫色兜帽般的森林。一片白色的薄雾笼罩着它们,就在它的上方有一个微弱的新月。黛兰西从她瘦削的左肩上看着它。

“我希望,”她俏皮地说,“在我死之前能有一个小小的灰尘堆。”

黛兰西的决心

拒绝就医

本杰明叔叔发现当他轻率地答应带黛兰西去看医生时,他没有考虑到实际情况。黛兰西不想去。她对着本杰明叔叔的脸笑了起来。

“为什么我要去看马什医生呢?我的脑子没有任何问题。尽管你们都认为我突然疯了。好吧,我没有。我只是厌倦了为了取悦别人而活着,决定要取悦自己。这会给你们一些除了谈论我偷覆盆子果酱之外的话题。所以就这样了。”

“朵丝,”本杰明叔叔严肃而无助地说,“你不像你自己了。”

“那我像谁呢?”黛兰西问。

本杰明叔叔有点被难住了。

“你的祖父万斯巴拉(Wansbarra),”他绝望地回答。

“谢谢。”黛兰西看起来很高兴,“那是真正的恭维。我记得祖父万斯巴拉。他是少数几个我认识的真正的人之一——几乎是唯一的一个。现在,无论你是劝告、恳求还是命令都没有用,本杰明叔叔——或者和母亲、斯蒂克尔斯小姐交换痛苦的眼神。我是不会去看医生的。如果你把医生带到家里来,我也不会见他。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确实该怎么办呢!强行把她带到医生那里是不合适甚至是不可能的。而且似乎也没有其他办法可以做到这一点。她母亲的眼泪和苦苦哀求也无济于事。

“别担心,妈妈,”黛兰西轻松但相当恭敬地说,“我不太可能做什么非常可怕的事。但我打算好好玩一玩。”

“玩!”弗雷德里克太太说出这个词就好像黛兰西说她要去染上肺结核一样。

奥利芙被她的母亲派来,看看她是否能对黛兰西产生影响。她带着满脸通红、愤怒的眼睛回来了。她告诉她的母亲,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变黛兰西。在她,奥利芙,和黛兰西谈话的时候,就像姐妹一样,充满温情和智慧,黛兰西在整个过程中说的话,只是眯起她那滑稽的眼睛,说了一句“我笑的时候不会露出牙龈”。

“更像是自言自语而不是对我说话。事实上,当我最后意识到我说的话对她没有任何影响时,我请求她,当塞西尔(Cecil)下周来的时候,至少不要在他面前说些奇怪的话。妈妈,你猜黛兰西怎么说?”

“我真的无法想象,”惠灵顿阿姨(Aunt Wellington)做好了应对任何情况的准备,叹息道。

“她说,‘我倒是很想吓唬吓唬塞西尔。他的嘴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太红了。’妈妈,我对黛兰西的感觉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了。”

“她的思想有问题,奥利芙,”惠灵顿阿姨庄重地说,“你不应该为她说的话负责。”

当惠灵顿阿姨告诉弗雷德里克太太黛兰西对奥利芙说的话时,弗雷德里克太太想要黛兰西道歉。

“十五年前你让我为自己没有做过的事向奥利芙道歉,”黛兰西说,“那个旧的道歉现在可以用上了。”

另一个庄重的家庭会议召开了。除了格拉迪斯表姐(Cousin Gladys),大家都来了,因为她自从“可怜的朵丝变古怪”以来,一直遭受着头部神经痛的折磨,她不能承担任何责任。他们决定——或者说接受了摆在他们面前的事实——最明智的做法是暂时让黛兰西一个人待着——“给她自由”,正如本杰明叔叔所说——“密切关注她,但大多数时候让她自己待着”。当时还没有发明“谨慎等待”这个术语,但这就是实际上黛兰西的政策。

在这个家族中,黛兰西就像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存在。她不再愿意按照家族的传统方式生活,而是想要追求自己的幸福。这种变化让家族里的长辈们感到困惑和不安,但他们也开始意识到,或许给予黛兰西一定的自由空间也是一种可行的办法。毕竟,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即使是像黛兰西这样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孩也有着强大的内心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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