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气灯与捕鲸业：文明进步背后的代价》 New 2025-01-02 作者 C3P00 一、煤气灯的兴起及其带来的污染问题 （一）煤气管道的发展与净化方式 在后来的几年里，英国全国各城市中的煤气管道覆盖率继续扩大。供应这些管道天然气的工厂用石灰乳——一种熟石灰(氢氧化钙)和水的混合物来过滤臭味。未经处理的煤气含有硫化氢，硫化氢闻起来像臭鸡蛋且毒性很大 😷。氨是另一种污染物，一氧化碳也是如此，没有气味但能致人死亡 ☠️。气体化的固体，比如煤焦油和煤烟可以让它过水进行过滤。石灰膏能去除有毒气体，但在这个过程中它也会受到污染，并最终变成蓝色——这时就符合了它的绰号，叫“蓝色比利”。作为一种铁氰化合物，“蓝色比利”释放出氰化物气体，让它闻起来像苦杏仁或杏仁糖的味道。将“蓝色比利”送去处理场的车经过街道时，其味道会让人难以忍受 🤢。 瓦斯水和焦油被倾倒在下水道里，溪流和河流受到了污染 💧。这种污染对环境造成了极大的破坏，许多原本清澈见底的河流变得浑浊不堪，散发着刺鼻的气味。河里的生物也遭受了灭顶之灾，鱼类大量死亡，一些依赖河水生存的植物也逐渐枯萎。 （二）煤气灯的优势与推广 然而，煤气灯有太多的优势让人无法抗拒。新技术被引入时，污染很少成为人们首先关注的问题。煤气灯于1817年和1818年在格拉斯哥、利物浦和都柏林点亮，此后也在英国其他城市不断地发展。到了那个时候，煤气照明已经越过大西洋来到了美国。罗德岛纽波特的五金店商人大卫·梅尔维尔(David Melville)在1810年之前的某个时候就开始研究煤气灯，当时他获得了煤气灯的一个专利。他在1813年获得的第二项专利涉及一个与英国使用的气体制造系统基本相同的东西，包括蒸馏器、水箱煤气表和燃烧器。气体计用特定的重量压着以保持平衡，可以将重物移开，让上部储罐降下从而产生压力，最终迫使储存的气体通过管道进入燃烧器。梅尔维尔可能早在1806年就先用煤气灯照亮他的房子以及自己家门前的街道。在1813年至1817年间，他在马萨诸塞州的沃特敦和普罗维登斯为棉纺厂安装了煤气灯，也为罗德岛的一个灯塔装上了煤气灯。 费城著名的皮尔家族，作为艺术家和博物馆的经营者，在他们的两个博物馆中安装了煤气照明：设在费城独立大厅的皮尔博物馆于1814年装上了煤气照明。由伦勃朗·皮尔(Rembrandt Peale)在巴尔的摩建立的同名分支博物馆，则在1816年装上了煤气照明。伦勃朗是该家族长辈查尔斯·威尔逊·皮尔(Charles Willson Peale)的儿子之一。这两处博物馆可能都是依据梅尔维尔的设计搞起了煤气照明，但在鲁宾斯·皮尔试用煤炭来照明后，费城博物馆的煤气照明改用烧松焦油而不是烧煤炭——因为他们遭到了许多参观者关于有害烟雾的投诉。煤气照明设备安装在楼梯间下面，通风不足，使他不得不限制煤气照明的运营。 尽管存在这些问题，煤气灯的照明效果还是非常出色的。它能够提供比传统的蜡烛和油灯更明亮、更稳定的光线。对于城市的夜晚来说，煤气灯的出现就像给城市披上了一层璀璨的外衣，街道变得更加安全，人们可以在夜晚更自由地出行。 二、美国煤气灯产业的发展 （一）早期发展 在美国，大卫·梅尔维尔的努力为煤气灯的推广奠定了基础。伦勃朗·皮尔在巴尔的摩做得要好些。他在博物馆后面的一幢建筑物里建了个煤气厂，用水和石灰乳过滤从而让煤气变得洁净些。他在1816年6月13日的开幕之夜搞了一些噱头，广泛宣传他称之为“魔戒灯光”的由100个燃烧口组成的煤气灯光环。他通过控制阀调亮或调暗火焰环——这是燃烧烛光时不可能做到的，烧油时也很难这样调节。整个展览期间，观众挤满了博物馆。 在魔戒煤气灯环首次亮相4天后，巴尔的摩通过了一项法令，允许伦勃朗·皮尔和巴尔的摩的4个商人组成美国第一家商业煤气灯公司：“巴尔的摩煤气灯公司”(Gas Light Company of Baltimore)。不到一年后，该公司点燃了它的第一盏路灯，接着又照亮了第一栋商业建筑和私人住宅。 （二）缓慢的增长 然而，美国的天然气照明增长缓慢。历史学家克里斯托弗·卡斯塔涅达(Christopher Castaneda)写道：“到了1850年，美国大约有50个城市地区有了人造的煤气灯工程。通常，煤气灯照明仅适用于中型或大型城市，并且用于照亮街道、商业设施和一些住宅。尽管煤气灯照明迅速普及，但它价格昂贵，超出了大多数美国人的购买能力。除了天然气外，鲸油和牛脂蜡烛仍然是最受欢迎的照明燃料。” 牛脂提炼自牛的脂肪，鲸油来自鲸鱼。卡斯塔涅达对鲸油的评价是错误的，世界上最大的哺乳动物在19世纪上半叶用它的脂肪和油脂为人们提供了照明，鲸鱼也因此几乎消失殆尽。这表明在当时，虽然煤气灯开始崭露头角，但传统的照明燃料仍然占据着很大的市场份额，而且煤气灯的成本较高，限制了其大规模的应用。 三、捕鲸业的兴衰 （一）楠塔基特岛的捕鲸起源 楠塔基特岛(Nantucket)是捕鲸业的重要发源地之一。楠塔基特岛是大约13000年前覆盖着北美上半部地区的大冰盖融化而留下的由冰川沙石构成的冰碛。岛上土地贫瘠，与世隔绝。托马斯·杰斐逊(Thomas Jefferson)曾将之称为“沙洲”，这里几乎完全要依赖从美洲大陆运来的物资供应为生，这就是该岛上的居民从很早开始就必须在海上讨生活的原因。 在楠塔基特的殖民进程中，既有压迫也有机会。新到楠塔基特的人分阶段学习了捕鲸技术。漂流捕鲸，即捕捞在风暴后被冲上岸的已死或垂死的鲸鱼。这是一项无师自通的技术，只需要准备必要的工具和强大的忍受能力——也就是能够忍受腐烂鲸鱼的恶臭的能力——就可以切割如此庞大的动物。近岸捕鲸，指从海滩上的瞭望塔发现游到近岸的鲸鱼后，划着敞篷船只去捕猎，万帕诺亚格人可能就是这样做的。欧洲人捕猎鲸鱼是为了获取照明灯油而不是为了吃鲸鱼的肉。到了18世纪的第二个10年期间，楠塔基特人已经知道抹香鲸的鲸鱼油最为优质。他们从岸边捕鲸发展到开上几天的船去出海捕鲸。每次捕获一条鲸鱼后，都拉着鲸鱼尸体返回港口处理。但抹香鲸是远洋鱼类，生活在大海中，要想捕杀这种鲸鱼，楠塔基特人必须建造更大的船只，并做好长期航行的准备。 当楠塔基特人只在北大西洋捕猎鲸鱼的时候，他们可以在船上的桶中存放未经处理的鲸鱼油脂条块，等回到港口后再进行处理。然而，当他们开始到炎热的环境中去捕猎鲸鱼时，比如到非洲西海岸外的佛得角群岛、加勒比海和巴西的班克斯群岛一带去猎鲸时，未经及时处理的鲸鱼脂肪会在热天气里迅速变坏，因此有必要在途中就先进行处理。为此，渔民们在甲板上安装了带有两个或更多个大型铸铁锅的鲸油提炼炉。最初楠塔基特人用木材来烧炉子，后来他们用提炼鲸油后剩下的油性脆皮本身做燃料。由于捕鲸船能够运载数千桶鲸油，甲板上又有鲸油提炼炉能够在海上就地处理鱼油，因此无论抹香鲸游到哪里，楠塔基特的船队都可以跟到全世界的任何海域里进行捕鲸。 （二）战争的影响与经济困境 1774年，楠塔基特的捕鲸船队达到150艘船的规模，每艘船的平均载重量为100吨。该船队当年提供了大约26000桶抹香鲸脑油，这来自3000只抹香鲸。在1774年，来自美国其他港口的210艘船也在追猎抹香鲸，全美猎鲸船的总数达到了360艘，抹香鲸脑油的总产量达到至少4.5万桶。然而，随着1775年战争的来临，这个血腥、野蛮却能带来丰收的产业崩溃了。同年早些时候，英国下议院投票通过惩罚措施，禁止叛逆的新英格兰殖民地的人“在纽芬兰群岛或北美海岸的任何其他地方进行商业性捕捞”。 楠塔基特贵格会教徒因为他们与英国的血缘关系而得到豁免，可以继续捕鲸——这是他们在(美国独立)战争期间保持中立的一个重要原因。正如威廉·罗奇所担心的那样，英国海军还是扣压了他们的134艘船和1200名船员，另外还有15艘楠塔基特捕鲸船由于海难而损毁。岛民们通过在海边捕鱼和种些自给自足的农作物来维持生计。在1780年的那个严冬，港口被冻结，泥质沼泽和土地被积雪覆盖，许多人饥寒交迫，几乎饿死。 斯塔巴克说：“1784年美英达成《和平宣言》时，楠塔基特的商业活动已经受到了严重破坏……捕鲸业几乎停止，需要重建。”战争后的经济萧条对岛上居民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因为美国人(对鲸油)的需求减少，这些人已经习惯于使用在战时为省钱而用的牛脂和植物油做的蜡烛。更糟糕的是，楠塔基特人那时成了美国公民，因此须承担英国为支持自己的捕鲸业而对外国人施加的惩罚性关税。这项关税让楠塔基特鲸鱼油的回报从原来的可以获得利润变为每吨有近8英镑的亏损。楠塔基特人基本上无法进入伦敦的照明市场，而伦敦一地原来每年消费大约4000吨鲸鱼油，价值约30万英镑(相当于今天的3450万英镑或4900万美元)。 四、思考与启示 （一）工业发展与环境保护的矛盾 从煤气灯的发展历程来看，它在给人们带来光明的同时，也带来了严重的环境污染问题。工厂排放的废气、废水以及废弃物对环境造成了不可忽视的破坏。这提醒我们在追求工业发展、科技进步的过程中，必须重视环境保护。现代社会中，我们已经深刻认识到环境的重要性，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来减少工业生产对环境的污染，如提高环保标准、推广清洁能源等。但是，在历史上，由于当时人们的认识有限，往往只注重工业成果而忽略了环境成本。 （二）传统能源向现代能源的过渡 煤气灯和捕鲸业都是人类在探索照明能源过程中的重要阶段。煤气灯的出现标志着人类开始利用化石燃料来满足照明需求，而捕鲸业则是为了获取鲸油这一天然的照明资源。随着科技的进步和社会的发展，这两种能源逐渐被更加高效、清洁的能源所取代。例如，电力的广泛应用使得煤气灯逐渐退出历史舞台，而鲸油也被各种人造燃油和电光源所替代。这一过渡过程反映了人类不断寻求更好能源解决方案的努力，同时也伴随着对传统行业的冲击和转型。 （三）社会变革对产业的影响 楠塔基特岛的捕鲸业在战争期间遭受了巨大的打击，这充分说明了社会变革（如战争）对产业的巨大影响。战争不仅改变了政治格局，还对经济、文化等多个方面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对于楠塔基特岛的居民来说，战争让他们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捕鲸产业，面临着经济困境和生存危机。这也警示我们在当今全球化的时代，任何一个国家或地区的产业都不可能孤立存在，国际局势的变化随时可能对其造成影响。因此，我们需要加强国际合作，共同应对各种挑战，保障产业的稳定发展。
一、煤气灯的兴起及其带来的污染问题
（一）煤气管道的发展与净化方式
在后来的几年里，英国全国各城市中的煤气管道覆盖率继续扩大。供应这些管道天然气的工厂用石灰乳——一种熟石灰(氢氧化钙)和水的混合物来过滤臭味。未经处理的煤气含有硫化氢，硫化氢闻起来像臭鸡蛋且毒性很大 😷。氨是另一种污染物，一氧化碳也是如此，没有气味但能致人死亡 ☠️。气体化的固体，比如煤焦油和煤烟可以让它过水进行过滤。石灰膏能去除有毒气体，但在这个过程中它也会受到污染，并最终变成蓝色——这时就符合了它的绰号，叫“蓝色比利”。作为一种铁氰化合物，“蓝色比利”释放出氰化物气体，让它闻起来像苦杏仁或杏仁糖的味道。将“蓝色比利”送去处理场的车经过街道时，其味道会让人难以忍受 🤢。
瓦斯水和焦油被倾倒在下水道里，溪流和河流受到了污染 💧。这种污染对环境造成了极大的破坏，许多原本清澈见底的河流变得浑浊不堪，散发着刺鼻的气味。河里的生物也遭受了灭顶之灾，鱼类大量死亡，一些依赖河水生存的植物也逐渐枯萎。
（二）煤气灯的优势与推广
然而，煤气灯有太多的优势让人无法抗拒。新技术被引入时，污染很少成为人们首先关注的问题。煤气灯于1817年和1818年在格拉斯哥、利物浦和都柏林点亮，此后也在英国其他城市不断地发展。到了那个时候，煤气照明已经越过大西洋来到了美国。罗德岛纽波特的五金店商人大卫·梅尔维尔(David Melville)在1810年之前的某个时候就开始研究煤气灯，当时他获得了煤气灯的一个专利。他在1813年获得的第二项专利涉及一个与英国使用的气体制造系统基本相同的东西，包括蒸馏器、水箱煤气表和燃烧器。气体计用特定的重量压着以保持平衡，可以将重物移开，让上部储罐降下从而产生压力，最终迫使储存的气体通过管道进入燃烧器。梅尔维尔可能早在1806年就先用煤气灯照亮他的房子以及自己家门前的街道。在1813年至1817年间，他在马萨诸塞州的沃特敦和普罗维登斯为棉纺厂安装了煤气灯，也为罗德岛的一个灯塔装上了煤气灯。
费城著名的皮尔家族，作为艺术家和博物馆的经营者，在他们的两个博物馆中安装了煤气照明：设在费城独立大厅的皮尔博物馆于1814年装上了煤气照明。由伦勃朗·皮尔(Rembrandt Peale)在巴尔的摩建立的同名分支博物馆，则在1816年装上了煤气照明。伦勃朗是该家族长辈查尔斯·威尔逊·皮尔(Charles Willson Peale)的儿子之一。这两处博物馆可能都是依据梅尔维尔的设计搞起了煤气照明，但在鲁宾斯·皮尔试用煤炭来照明后，费城博物馆的煤气照明改用烧松焦油而不是烧煤炭——因为他们遭到了许多参观者关于有害烟雾的投诉。煤气照明设备安装在楼梯间下面，通风不足，使他不得不限制煤气照明的运营。
尽管存在这些问题，煤气灯的照明效果还是非常出色的。它能够提供比传统的蜡烛和油灯更明亮、更稳定的光线。对于城市的夜晚来说，煤气灯的出现就像给城市披上了一层璀璨的外衣，街道变得更加安全，人们可以在夜晚更自由地出行。
二、美国煤气灯产业的发展
（一）早期发展
在美国，大卫·梅尔维尔的努力为煤气灯的推广奠定了基础。伦勃朗·皮尔在巴尔的摩做得要好些。他在博物馆后面的一幢建筑物里建了个煤气厂，用水和石灰乳过滤从而让煤气变得洁净些。他在1816年6月13日的开幕之夜搞了一些噱头，广泛宣传他称之为“魔戒灯光”的由100个燃烧口组成的煤气灯光环。他通过控制阀调亮或调暗火焰环——这是燃烧烛光时不可能做到的，烧油时也很难这样调节。整个展览期间，观众挤满了博物馆。
在魔戒煤气灯环首次亮相4天后，巴尔的摩通过了一项法令，允许伦勃朗·皮尔和巴尔的摩的4个商人组成美国第一家商业煤气灯公司：“巴尔的摩煤气灯公司”(Gas Light Company of Baltimore)。不到一年后，该公司点燃了它的第一盏路灯，接着又照亮了第一栋商业建筑和私人住宅。
（二）缓慢的增长
然而，美国的天然气照明增长缓慢。历史学家克里斯托弗·卡斯塔涅达(Christopher Castaneda)写道：“到了1850年，美国大约有50个城市地区有了人造的煤气灯工程。通常，煤气灯照明仅适用于中型或大型城市，并且用于照亮街道、商业设施和一些住宅。尽管煤气灯照明迅速普及，但它价格昂贵，超出了大多数美国人的购买能力。除了天然气外，鲸油和牛脂蜡烛仍然是最受欢迎的照明燃料。” 牛脂提炼自牛的脂肪，鲸油来自鲸鱼。卡斯塔涅达对鲸油的评价是错误的，世界上最大的哺乳动物在19世纪上半叶用它的脂肪和油脂为人们提供了照明，鲸鱼也因此几乎消失殆尽。这表明在当时，虽然煤气灯开始崭露头角，但传统的照明燃料仍然占据着很大的市场份额，而且煤气灯的成本较高，限制了其大规模的应用。
三、捕鲸业的兴衰
（一）楠塔基特岛的捕鲸起源
楠塔基特岛(Nantucket)是捕鲸业的重要发源地之一。楠塔基特岛是大约13000年前覆盖着北美上半部地区的大冰盖融化而留下的由冰川沙石构成的冰碛。岛上土地贫瘠，与世隔绝。托马斯·杰斐逊(Thomas Jefferson)曾将之称为“沙洲”，这里几乎完全要依赖从美洲大陆运来的物资供应为生，这就是该岛上的居民从很早开始就必须在海上讨生活的原因。
在楠塔基特的殖民进程中，既有压迫也有机会。新到楠塔基特的人分阶段学习了捕鲸技术。漂流捕鲸，即捕捞在风暴后被冲上岸的已死或垂死的鲸鱼。这是一项无师自通的技术，只需要准备必要的工具和强大的忍受能力——也就是能够忍受腐烂鲸鱼的恶臭的能力——就可以切割如此庞大的动物。近岸捕鲸，指从海滩上的瞭望塔发现游到近岸的鲸鱼后，划着敞篷船只去捕猎，万帕诺亚格人可能就是这样做的。欧洲人捕猎鲸鱼是为了获取照明灯油而不是为了吃鲸鱼的肉。到了18世纪的第二个10年期间，楠塔基特人已经知道抹香鲸的鲸鱼油最为优质。他们从岸边捕鲸发展到开上几天的船去出海捕鲸。每次捕获一条鲸鱼后，都拉着鲸鱼尸体返回港口处理。但抹香鲸是远洋鱼类，生活在大海中，要想捕杀这种鲸鱼，楠塔基特人必须建造更大的船只，并做好长期航行的准备。
当楠塔基特人只在北大西洋捕猎鲸鱼的时候，他们可以在船上的桶中存放未经处理的鲸鱼油脂条块，等回到港口后再进行处理。然而，当他们开始到炎热的环境中去捕猎鲸鱼时，比如到非洲西海岸外的佛得角群岛、加勒比海和巴西的班克斯群岛一带去猎鲸时，未经及时处理的鲸鱼脂肪会在热天气里迅速变坏，因此有必要在途中就先进行处理。为此，渔民们在甲板上安装了带有两个或更多个大型铸铁锅的鲸油提炼炉。最初楠塔基特人用木材来烧炉子，后来他们用提炼鲸油后剩下的油性脆皮本身做燃料。由于捕鲸船能够运载数千桶鲸油，甲板上又有鲸油提炼炉能够在海上就地处理鱼油，因此无论抹香鲸游到哪里，楠塔基特的船队都可以跟到全世界的任何海域里进行捕鲸。
（二）战争的影响与经济困境
1774年，楠塔基特的捕鲸船队达到150艘船的规模，每艘船的平均载重量为100吨。该船队当年提供了大约26000桶抹香鲸脑油，这来自3000只抹香鲸。在1774年，来自美国其他港口的210艘船也在追猎抹香鲸，全美猎鲸船的总数达到了360艘，抹香鲸脑油的总产量达到至少4.5万桶。然而，随着1775年战争的来临，这个血腥、野蛮却能带来丰收的产业崩溃了。同年早些时候，英国下议院投票通过惩罚措施，禁止叛逆的新英格兰殖民地的人“在纽芬兰群岛或北美海岸的任何其他地方进行商业性捕捞”。
楠塔基特贵格会教徒因为他们与英国的血缘关系而得到豁免，可以继续捕鲸——这是他们在(美国独立)战争期间保持中立的一个重要原因。正如威廉·罗奇所担心的那样，英国海军还是扣压了他们的134艘船和1200名船员，另外还有15艘楠塔基特捕鲸船由于海难而损毁。岛民们通过在海边捕鱼和种些自给自足的农作物来维持生计。在1780年的那个严冬，港口被冻结，泥质沼泽和土地被积雪覆盖，许多人饥寒交迫，几乎饿死。
斯塔巴克说：“1784年美英达成《和平宣言》时，楠塔基特的商业活动已经受到了严重破坏……捕鲸业几乎停止，需要重建。”战争后的经济萧条对岛上居民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因为美国人(对鲸油)的需求减少，这些人已经习惯于使用在战时为省钱而用的牛脂和植物油做的蜡烛。更糟糕的是，楠塔基特人那时成了美国公民，因此须承担英国为支持自己的捕鲸业而对外国人施加的惩罚性关税。这项关税让楠塔基特鲸鱼油的回报从原来的可以获得利润变为每吨有近8英镑的亏损。楠塔基特人基本上无法进入伦敦的照明市场，而伦敦一地原来每年消费大约4000吨鲸鱼油，价值约30万英镑(相当于今天的3450万英镑或4900万美元)。
四、思考与启示
（一）工业发展与环境保护的矛盾
从煤气灯的发展历程来看，它在给人们带来光明的同时，也带来了严重的环境污染问题。工厂排放的废气、废水以及废弃物对环境造成了不可忽视的破坏。这提醒我们在追求工业发展、科技进步的过程中，必须重视环境保护。现代社会中，我们已经深刻认识到环境的重要性，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来减少工业生产对环境的污染，如提高环保标准、推广清洁能源等。但是，在历史上，由于当时人们的认识有限，往往只注重工业成果而忽略了环境成本。
（二）传统能源向现代能源的过渡
煤气灯和捕鲸业都是人类在探索照明能源过程中的重要阶段。煤气灯的出现标志着人类开始利用化石燃料来满足照明需求，而捕鲸业则是为了获取鲸油这一天然的照明资源。随着科技的进步和社会的发展，这两种能源逐渐被更加高效、清洁的能源所取代。例如，电力的广泛应用使得煤气灯逐渐退出历史舞台，而鲸油也被各种人造燃油和电光源所替代。这一过渡过程反映了人类不断寻求更好能源解决方案的努力，同时也伴随着对传统行业的冲击和转型。
（三）社会变革对产业的影响
楠塔基特岛的捕鲸业在战争期间遭受了巨大的打击，这充分说明了社会变革（如战争）对产业的巨大影响。战争不仅改变了政治格局，还对经济、文化等多个方面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对于楠塔基特岛的居民来说，战争让他们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捕鲸产业，面临着经济困境和生存危机。这也警示我们在当今全球化的时代，任何一个国家或地区的产业都不可能孤立存在，国际局势的变化随时可能对其造成影响。因此，我们需要加强国际合作，共同应对各种挑战，保障产业的稳定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