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LLM的局限性与AGI的曙光
近年来，大型语言模型（LLM）的蓬勃发展，为人工智能领域注入了新的活力，预示着通用人工智能（AGI）的曙光。然而，一些LLM初创公司认为，拥有近乎无限上下文长度的LLM就能实现AGI，这种观点或许过于乐观。本文将深入探讨LLM在实现AGI道路上面临的挑战，并提出一种基于AI原生记忆的AGI实现路径。
无限上下文并非万能解药
当前，许多研究致力于扩展LLM的上下文长度，例如，GPT-4的上下文窗口为32K tokens，而最新的GPT-4-turbo和GPT-4o模型可以处理128K tokens；Gemini 1.5则声称拥有1M或10M tokens的上下文窗口。学术界也探索了对抗长度外推和位置偏差的方法，一些研究甚至声称实现了“无限”的上下文长度。
然而，LLM是否能够有效利用超长甚至无限的上下文，目前尚无定论。我们认为，类似于人类的认知负荷，LLM能够处理的最大内容量可能存在固有限制。
有效上下文长度的局限性
现有的长上下文LLM通常采用“大海捞针”（NIAH）测试来评估其性能，即从大量无关文本中检索特定信息的能力。有效上下文长度则定义为测试LLM相较于强基线模型表现更优的最大长度。
然而，根据最近一项针对长上下文模型的基准测试研究（Hsieh et al., 2024），大多数（如果不是全部）LLM都夸大了其上下文长度。例如，声称拥有128K上下文长度的GPT-4，其有效上下文长度仅为64K；而ChatGLM的有效上下文长度仅为4K，远低于其声称的128K。
推理能力的瓶颈
为了进一步验证LLM在长上下文场景下的推理能力，我们提出了一种新的评估任务——推理大海捞针，旨在验证LLM在需要同时进行检索和推理时的能力。
我们以Mindverse AI的“第二自我”产品Mebot的真实用户数据为例，构建了8个不同的用户数据堆栈，并设计了6种不同的查询-信息对。实验结果表明，即使是最先进的LLM（如GPT-4o和GPT-4-turbo），在处理长文本和多跳推理时也表现不佳。
图2：基于Mebot真实数据的推理大海捞针比较
实验结果表明，响应质量与上下文长度和推理步骤数量呈负相关，这意味着LLM在处理长文本和多步推理方面存在困难。
AI原生记忆：通向AGI的关键
我们认为，AGI应该是一个类似于计算机的系统，其中LLM充当处理器，LLM的上下文充当RAM，而记忆则扮演着磁盘存储的角色。
RALM/RAG：记忆的初级形态
检索增强型LLM（RALM）可以通过筛选大量相关上下文来回答查询，可以看作是将记忆定义为仅包含原始数据的特例。然而，记忆不仅仅是原始数据，它还应该包含从原始数据中推理得到的重要结论，并能够被用户直接消费。
什么是AI原生记忆？
我们认为，AI原生记忆的最终形态是一个深度神经网络模型，它能够参数化和压缩所有类型的记忆，甚至是无法用自然语言描述的记忆。为了确保与同一个AGI代理交互的不同用户的记忆隐私，我们认为最佳实践是为每个用户维护一个独立的记忆模型。我们将这种介于AGI代理和特定用户之间的记忆模型称为该用户的大型个人模型（LPM）。
LPM记录、组织、索引和排列关于个人的每一个细节，最终为用户提供直接访问记忆的接口，并为下游应用程序（如个性化生成、推荐等）提供有用、完整的上下文。
LPM的实现级别
我们设想LPM的实现可以分为三个级别，复杂度递增：
- L0：原始数据。这种方法类似于直接将RALM/RAG应用于原始数据，将记忆定义为所有原始数据。
- L1：自然语言记忆。指可以用自然语言形式概括的记忆，例如用户的简短个人简介、重要句子或短语列表以及偏好标签。
- L2：AI原生记忆。指不一定需要用自然语言描述的记忆，通过模型参数学习和组织。每个LPM都将是一个神经网络模型。
L1：自然语言记忆
在L1中，记忆将包含一组自然语言描述，例如关键词/标签、短语、句子甚至段落。这与信息提取和知识发现高度相关，包括短语挖掘、实体识别、关系提取、文本摘要、分类法构建等。
L1 LPM的开发者需要指定方案，例如定义各种有用的记忆类型，包括但不限于：
- （简短）个人简介：对用户的概括性描述，通常包含几句话。
- 用户的兴趣主题：可以看作是一组标签的集合（例如，“政治”、“篮球”）。
- 偏好：包括用户对各种事物的偏好。
- 社交关系：包括用户的社交关系，例如提到过谁和哪些组织。
L2：AI原生记忆
在L2中，记忆超越了自然语言形式，成为一个神经网络模型，因此我们将其命名为“AI原生”。该模型旨在编码用户的所有记忆。
L2 LPM可以看作是世界模型的个性化版本，它应该能够根据用户历史预测用户行为。
L2 LPM的挑战和潜在解决方案：
- 训练效率：一种直观但计算复杂的方法是为每个用户微调他们自己的LLM。
- 服务效率：随着越来越多的L2 LPM部署给用户，需要新的基础设施来服务这些模型。
- 冷启动：L2 LPM训练中的一个常见问题。
- 灾难性遗忘和冲突解决：确保学习新记忆的同时防止旧记忆的灾难性遗忘至关重要。
总结与展望
AI原生记忆作为AGI时代（主动）参与、个性化、分发和社交的变革性基础设施，具有巨大的潜力，同时也带来了隐私和安全方面的挑战。
我们相信，在未来，AGI代理将首先与AI原生记忆交互，并查看它是否能够提供必要的信息。如果不是，则由AI原生记忆与真实用户交互以找出更多信息。因此，AI原生记忆将成为用户与AGI代理之间所有交互和个性化的核心。